但她没有看到……车窗外的自己,在哭。
哭嚎着,尖叫着,花了漂亮的妆容,拼命伸手抓挠向玻璃窗试图拍打,嘴巴一开一合像是在嘶吼,想要唤起车厢内苏珊的注意,向苏珊传递什么消息。
却又被从身后伸来的细细黑线一圈圈缠绕,重新拖回黑暗。
像捕捉了猎物的水草。
那一根根黑线像有自己的生命力,在车厢外阴冷的黑暗中飘摇,好像外面不是漆黑的洞窟,而是阴暗掩藏危险的海底。
一簇簇黑线从深处涌现,聚集,沿着车窗缓缓蠕动,爬行,寻找玻璃与金属之间可以进入的缝隙,灵活的钻入其中,缓慢而耐心的向内抻去,一点,一点。
填满车厢昏暗逼仄的角落。
乘客忽然觉得鞋子旁边像有什么东西擦过去,一低头,就看到一小段黑色。
他皱眉,一脚踩上去跺了跺:“该死的虫子!我讨厌春天。”
旁边看到这一幕的年轻妈妈皱眉,抱紧了怀里的小女孩,暗暗抱怨真是倒霉遇到这种脾气暴躁的家伙。
她忽然觉得有些痒。
“妈妈,这是什么?”怀里的小女孩忽然细声细气的问。
年轻妈妈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小女儿粉拳里攥着一条黑色。那黑色长虫在小女孩手里缓慢蠕动挣扎着,试图逃离。
但它实在太长了,远远比从前见过的任何虫子都要长,从小女孩的手里一直蔓延向下,缠绕在她粉色的蓬蓬裙上又落到地铁座椅的缝隙,隐没在黑暗中,看不到根源。
在看清那东西的瞬间,年轻妈妈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头皮发麻。
“快扔了,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