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侥幸存活,也早就被污染堕化,成为不可回溯的污染物了。
那已经无法再被称为人。
不论李龟龟怎么想,事实都更为残酷无情。
李龟龟抱着仅剩的徒弟,难过无言。
老道长掀了掀眼皮,沙哑道:“龟龟,生死有命。人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所谓师徒一场,就是做师父的倾囊相授,尽心尽力,然后看着徒弟的背影,越走越远,逐渐消失。等有一日,为徒弟敛骸骨,或加黄袍。”
不过如此。
李龟龟将自己埋在毛毯里,闷闷道:“我知道,师父。”
只是,他是真的想要救自己的徒弟们,却被那个徒弟指责冷酷,又眼睁睁看着那个徒弟自己选择了死亡……
祈行夜抬眸,从后视镜里看到,李龟龟,在哭。眼角泪水亮晶晶的,鼻涕眼泪的狼狈。
他贴心的什么都没有说。
假装没有看到。
因为李龟龟等人并不隶属于调查局,也没有明确权限可以获知污染资料,因此他们虽然和调查官们同行,却没有被告知任何后续。
祈行夜将李龟龟等人送回了江南区老街的家里。
李龟龟那个留守在家的徒弟早早就接到了祈行夜的电话,焦急的等在楼门前的寒风中,不断伸脖子张望。
看到沉稳黑色越野车悄无声息从昏暗天幕下驶来,就算之前从未见过这辆车,留守的徒弟也一眼就认定,这就是祈行夜带着他师父回来的车,连忙急匆匆迎了上去。
车门刚一打开,看着缠成木乃伊的李龟龟,留守徒弟呆了呆,汪叽一声哭了:“师父!你是变成僵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