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官称之为,堕化。
祈行夜缓缓拿起那管血举到眼前,眼神复杂。
“这就是你们研究的东西吗?”
他道:“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作为感谢,我会帮你,接近死亡。”
污染物无法彻底死亡。
污染粒子就像无法再被切割的夸克粒子,但它要更加坚韧,不论如何切割碾磨,都依旧存在。只要粒子不消失,承载它的载体,就不得不“活着”。
许文静已经深受堕化之苦。
祈行夜想,即便自己无法杀死许文静,但他可以帮他,无限趋近于死亡,失去意识陷入永眠。
“你,可以,吗。”
许文静眼里爆发出强烈的希冀:“杀,我。”
祈行夜郑重点头,肯定:“我可是私人侦探,客户就是上帝。上帝说要有死亡,死亡就一定会降临。”
由他亲手带来。
许文静已经绝望太久,第一次有人如此肯定的告诉他:可以。
就像第一次看到阳光的人。
感受过那温暖,就绝不想再失去。
许文静磕磕绊绊的用已经高度异化的声带,向祈行夜一一解释说明了那些笔记里的字句。
他所记住的并不多,大脑像是被石块冒名顶替,哪怕回想自己的名字都无比吃力,以往信手拈来的公式定律更是遥远得像银河尽头,甚至连他自己的想法都无法清晰完整的表达。
但他还是顶着大脑被人用重锤反复砸碎,又复原,再砸碎的割裂痛苦,拼命回想曾经的实验,断断续续向祈行夜说出自己所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