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冷冷看着祈行夜,虽然有人的外形,却不具备人的温度和情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它站在墙角,半溶身于黑暗。
似乎有红色的线,无声无息从它的衣服里长出来,像种子破土发芽,肆意生长。
红线像有生命的铁线虫,从男人的袖口,领子,甚至穿破衣服涌出来,慢悠悠缠绕在它身上。
祈行夜眼睁睁看着那红线迅速得以壮大,像扎根肥沃土壤贪婪吸收养分的植物,很快就缠满了男人的身躯并不知足的吸取。
男人在迅速干瘪,本来强健的身体像漏了气的气球空洞下去,衣服也软塌塌的落下去,反而是缠绕在身上的血线肥胖粗壮,养分饱足。
祈行夜刚想要有所动作,忽然又看到刚刚才干瘪下去的男人竟然重新撑了起来,像又被充了气的气球,而那些血线在快速回缩。
男人衣服下面凹凸起伏,像有蛇游走,啃噬皮肉脏器。
他再也承受不住极限,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如癫痫发作,血沫堆积在嘴巴旁边,眼球骨碌碌滚动乱翻,瞳孔不知去向,只剩青白布满血丝的眼白。
突然间,男人静止一瞬。
所有的动作和颤抖都消失不见,归于平静,好像刚刚的问题已经被平息解决。
下一秒——
“砰!”
男人轰然炸开,血浆碎肉纷飞,溅满墙壁和冷冻柜。
祈行夜在异变刚起时就敏锐捕捉到它的动向,迅速躲向旁边柜子,借由柜子挡下了飞向自己的血肉,避免了一身狼藉污血的惨样。
但显然,年轻男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它的头颅脸皮,被炸得好远,好远。
正好戳挂在纸扎人的头上,被细长竹竿撑起头顶一点,重量将整张面皮都坠得变形,拉长到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