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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东西都杂乱无章的塞在这里,分不清谁是谁。

纸扎人扭断的脖子软塌塌垂下来,从白花圈的缝隙里只露出黑漆漆的眼珠,阴诡望来,视线扭成诡异的角度。纸钱和香烛台滚落一地,砸碎的黑白遗像上,慈祥的笑容忽然平和得狰狞,毛骨悚然。

一张张似人非人的脸被埋进黑暗,忽然难以分辨谁是人,谁是鬼。

污染计数器也异乎寻常的安静,似乎并无危险。

祈行夜刚刚就是把这堆东西,错看成了闪过的人影。

直觉错了吗?

可是四周又实在是安静,看不出任何靠近的危机。似乎由不得他怀疑。

他皱眉,并未就此真正相信自己的眼睛,将信将疑把长刀从陶俑中拔出来,静立片刻,确定那陶俑果真没有任何“复活”和移动的迹象,这才转身向旁边冷冻柜走去,继续循着滴落水声查看。

走出几步,本已经伸手作势要拉开冷冻格的祈行夜,突然间迅速甩头重新向后。

目光如炬,死死盯住陶俑。

陶俑依旧大笑得灿烂,鲜红的嘴巴和两腮在黑暗中刺眼,令看到的人古怪的不舒服。

但就是没有移动。

祈行夜严苛审视的视线将陶俑从头看到脚,就连旁边堆放的纸扎人和遗像都没有放过。

虽然刚才时间短暂,但他还是准确记住了这些类人形物摆放的每一个角度和距离,就连衣褶的走向都记得一清二楚,没有一丝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