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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行夜呛了口气:“同事,不是爱人!”

“你对你父亲多有怨恨。”

他眼神复杂:“余先生,在我做决定之前,能问清楚原因吗?”

虚影神情怔愣,却一片平淡,并不像污染源余大“恶”面狰狞具有攻击性。

还能从这张脸上隐约看出生前的踏实朝气。

他出生在最普通的家庭里,但是父亲踏实肯干,母亲温柔慈爱,虽然物质不丰富,但也幸福。

只是偶尔,他会听到母亲躲避一旁的咳嗽声。他很担心,哭闹让母亲去医院。

母亲笑着点头。但他躲在屋外,却听到父母的对话。

‘检查一次要一千多呢,太贵了,隔壁婶子的土方就行,不用这么浪费钱。’

母亲说:‘之前的工钱还欠着没给你结,娃下个月的书费,家里的柴米油盐,妈吃药的钱,恨不得掰两半用。哪能败家?’

他焦急想哭,拼命希望父亲能劝。

可父亲却叹气:‘也是。’然后就此翻过,好像从没发生过。

他试过抗议,但人小言轻,无人在意。连隔壁婶子都摇头说他“太小不懂事”。

直到母亲昏倒在厂里,被工友送去医院。检查的结果,要手术。

没钱吃药治病,母亲日渐衰弱。别的病人有家属陪护,他的母亲却孤零零一人,等他放学后急匆匆跑来探望。即便他带来的晚饭只是馒头咸菜,在其他人饭菜飘香中令他愧疚自卑,但母亲毫不在意,只笑着嘱咐他要好好学习,给父亲分忧。

可父亲……父亲一次都没有来过!

直到母亲死亡。

因为没钱,他们甚至无法带走母亲安葬。

他在停尸间嚎啕大哭,几乎哭晕过去。母亲在他怀里逐渐冰冷,苍白,毫无生气。那感受,他一辈子都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