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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剩下堕化一条路可行。

到那时,就真正变成了污染物。

祈行夜从未比此刻更加清晰,理解了堕化的绝望。

他无声长叹,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

“我查看过了,先是护士,然后是病人和家属。最后才是保安,并且被污染的保安数量在增加。”

祈行夜问:“听起来像什么?”

商南明:“和余大母亲的接触,从近到远。”

照顾余大母亲的护士,认识或有交情的病人和家属,最后是和余大有相似之处的医院保安。

同病相怜。陌生人也会因为相似的经历而理解彼此,病床相近,邻里之情。

他合理推测,这些人被污染并非偶然,而是污染源选定了他们。

评判的标准,就是余大母亲的感激。

“帮过他母亲的人,他母亲喜爱的人,都被他吞噬成污染物。”

商南明声音平静,眼眸中却有厌恶一闪而过。

祈行夜接过话:“余大保有部分理智,但是被扭曲了。和他吃掉自己的孩子类似,他想对这些人表达感激,但是……”

污染源余大,没有人类思维。

在现在的余大看来,表达感激的最好方式,就是吞噬帮过他和母亲的人。

从妻子患病开始,余大和母亲很难相聚。他要争分夺秒的赚钱,医药费,学费,山一样压低他的脊背。

陪伴母亲,他就无法赚钱,当年妻子死亡的悲剧就会再次重演。

因此,从母亲住院起,余大没有看望过她。照顾母亲更多的,反而是医院和医护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