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诚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现在居然要和一个小辈争风吃醋。

他哼了一声,“那看来以后我得多抽时间来陪陪你,不然你就不要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江至诚的神情特别委屈,就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

许清如心中又气又笑,最后还是正色道:“但我还是那句话,现在我们一家人已经团聚了,别人拆也拆不开,你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全家人都是你的后盾,也都为你骄傲。”

许清如的眼中隐约有泪花闪烁,有感动也有自豪。

“放心吧。”言语无法表达江至诚现在的心情,他吐出一口气,“我得为了咱们两个人、还有咱们一大家子好好活。”

大堂中,陈相宜坐在陈月白的身旁,看她抠着手指甲。

眼瞅着指甲都快被她自己薅秃了,陈相宜赶紧开口:“行了行了,别闹小别扭了。”

“我没闹小别扭。”陈月白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身子却微微侧向一旁,浑身上下仿佛僵了一般,从里到外透出一股不自在来。

陈相宜理解陈月白。平静如水生活了几十年,突然之间冒出来了一个陌生人要做她的父亲,放在谁身上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接受的事情。

可是——

“我知道你对当年爸离开我们的事情有微词,但是这不是他的错。当时你还没出生呢,不知道那个年代到底有多疯狂,爸自己也很无奈。”

陈月白想强撑着说自己没事,但是眼泪还是顺着眼角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她揉了揉鼻子,“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陈相宜的手抚上了陈月白的肩膀,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轻轻拍着。

陈月白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眼睛无助而彷徨地看着她。

陈相宜继续说道:“要是以后你觉得和爸相处别扭,那就别相处了。不过当着妈的面,还是要装一装。妈这么多年不容易,好不容易盼到了咱们一家团聚,千万别让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