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道:“什么资格不资格的,她毕竟是当娘的,离开自己几个月大的孩子,怎么能不想?日日惦记着自己的孩子,还怎么喂养别人的孩子呢?将心比心吧。”

锦书点头:“太后说的是。看来从前宫里的这种规矩,也是有缘由的。”

随着樱宁的生产之日越来越近,宫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紧张。

尤其辞儿和顾长渊。

辞儿虽然外貌还是个孩子,但他毕竟内里稳重,加上有亲爹亲舅舅和陆青寒这几人的扶持,在帝位上越发的得心应手。

但事关母后的身体,他还是避免不了孩子气的一面,生怕母后出点什么意外,里里外外的都显得有些焦虑不安,早早的便把安玉莲接到永安宫里住着,贴身照看母后的身体。

又找来大宣接生经验最丰富的稳婆,日夜待命。

与辞儿这般外向的焦虑不安相比,顾长渊的担忧却都在心里。

他深知樱宁虽然现在看起来平和顺宁,但并没有从唐卿去世的愧疚悲痛中走出来。

她现在的强撑着,无非全都是为了腹中孩儿。

有时候,顾长渊见她坐在廊下发怔的模样,甚至会忍不住生出一种荒唐的念头,希望这孩子永远不要出生,一直待在樱宁肚子里。这样樱宁就会为了孩子一直好好顾着自己,不会自哀自伤。

然而这终究只是不可能实现的荒唐念头罢了。

到了八月份初的一个晚上,樱宁忽觉不对劲,唤来锦书一看,才知道是破水了。

锦书稳稳扶着她到床上躺下,然后指挥蕊花和庆雄分别去把安玉莲和稳婆们叫来,预备着给太后接生。

太后即将生产的消息传出去,辞儿立即丢下奏章,急匆匆跑过来。

“都说产室污秽,不让男人进来,你怎么进来了?”此时阵痛还不明显,樱宁还能够轻松笑着跟辞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