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去了旁边的勤政殿。

偌大的勤政殿,竟空无一人。

只有烛火静悄悄的燃烧着,偶尔发出一声噼剥声。

樱宁坐到案几旁,看到桌上整齐摆放的奏折,随手拿过一本,上面用朱批详细的写了回复。

甚至连外地官员递上来的请安的无聊折子,他也回复了。

他的字迹有些陌生。

樱宁很熟悉唐卿的字,与他的个性一样,龙飞凤舞,狂荡不羁。

但现在他的字却规规矩矩,清秀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樱宁可以确信,他有刻意模仿顾长渊字迹的嫌疑。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唐卿一登基,就立刻寻个错处,把陈洪给撵走了。

因为陈洪对顾长渊太熟悉了,就像她一样,迟早会发现皇帝的不同之处。

这偌大的,冷清的,空无一人的勤政殿,大概也如同唐卿的心一样,空虚,没有安全感。

“你怎么来了。”

唐卿的声音传来。

樱宁抬头,看到他穿着一件长长的宽松的袍子,披散着头发,从门口走进来。

“三哥。”

无人的时候,樱宁一直唤着对他从前的称呼。

每每听到这两个字,唐卿眼底的阴霾和冷意,似乎便消散了几分。

他走到案几后坐了下来,然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