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想到了,也几次三番提醒过我。”

“只是提醒吗?”余公公反问,“以李雁行在朝中声望,他为何没有能够阻止张高秋的行为,最终导致唐少保您兵败垂成,身负重伤?”

唐卿冷笑:“那么余公公也说说,义父有什么理由要害我?”

“李雁行为人忠厚,自然不会故意要害唐少保。只是,任何人的心里,都有一把度量亲疏的尺子。收养的义子固然亲近,却还远远不如女婿半子吧。”

“可惜的是,当时的瑄王还不是义父的女婿。”

“起码当时李雁行已经知道,新化公主的孩子就是瑄王的唯一儿子啊。”余公公说,“这件事到最后,获益的是谁,输掉的人,又是谁呢?”

唐卿沉着脸。

余公公幽幽的说道、:“瑄王娶了新化公主,燕南郡王府的孩子成为了瑄王府小世子,李雁行彻底打败了多年的宿敌。与此同时,瑄王也完全得到了东南沿海的兵权。他们是一箭三雕,三全其美了,唯一输的什么都不剩的人,可只有您唐少保!”

“闭嘴吧。”

唐卿把头靠到轮椅的椅背上,闭上眼,声音低沉而缓慢,“余公公,你是太后的人,太后派你来挑拨我和燕南郡王府,让我怨恨瑄王的目的是什么?莫非太后希望我杀了她的亲儿子报仇?”

“瑄王不孝,太后已经对他心灰意冷。”余公公顿了顿,“另外,瑄王妃竟一直服用避子汤,不肯为皇族生儿育女,这也惹得太后大为不满。”

唐卿睁开眼:“太后是从何处得知这件事呢?总不会是瑄王和瑄王妃主动说出来的。”

“呵呵。”余公公笑起来,“太后只有瑄王这么一个亲生儿子,这瑄王府里,岂能没有太后的眼线呢?”

他轻轻的说:“唐少保原本有大好的前程,最终不但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还终生残疾,一辈子只能倚靠着轮椅。难道您的心中,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怨恨吗?还有一点,也许唐少保自己也想到了,李雁行年老多伤,被迫离开战场。北边的三十万兵权,可就都是您的了。把您派去东边,何尝不是削夺您的兵权呢?”

唐卿没有说话。

锦衣卫南镇府司。

李辅承打开牢房,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