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很平淡,唯有手背上遗留的浅浅疤痕,和抽屉里那块蓝色丝帕,偶尔提醒着他这一切。

“陈洪。”

顾长渊开口。

“哎,殿下,奴才在呢。”陈洪停下收拾书籍的手,忙应道。

“李樱宁得的什么病?”

“听说是肺上的病。”陈洪摇头,“年纪轻轻,咋就得这个病?恐怕…”

他没说下去。

这年岁,夭折的养不大的孩子太多了。

不说外头,去年宫里还没了个公主呢,都养到十三岁了。

哎。

顾长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把帕子仔细折好,放回盒子里。

陈洪伺候六皇子十来年了,比叶贵人陪伴他的时间还多得多,最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他拿起那两张画像,说:“这二位贵女,也都是好容貌,殿下选一位吧,早些出宫……也好。”

他们心里都清楚,六皇子既不是长,也不是嫡,生母不显贵,不得宠。

基本上,他是没有希望去肖想那个位置的。

陈洪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

“不是还有大半年时间吗?”顾长渊看也懒得看一眼画像,起身往外走,随意道:“陈洪,你这么喜欢,不如你来选。”

“啊?”

陈洪顿时觉得手中的两张画像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