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主来了之后,好些女子,都不一样了,朝中的官家小姐,开始持兵刃,入朝堂,做了男人们该做的事情,辛荑小姐当了女将军,若白公主,是琼州的女帝,就连普通门户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有了她们原本不曾有过的事情去做,识字的去教书,做生意,懂医的,去行医治病,当女大夫,甚至还有那丈夫从前在外吃喝嫖赌的,家当落到了她们手里,她们也学丈夫之前那样,只不过嫖的不是ji女,而是男娼,整个世界仿佛都倾覆了,这都是……
都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啊!”
老妇人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心惊肉跳的。
她不是年轻的姑娘,年富力强的妇人了,她已经老了,在原来的琼州城里,生活了几十年了,她无法适从这样的生活,更不敢去想,颠覆之后的日子怎么过。
也就是逃难的时候,跟着一起,被掳了过来。
她若不被掳过来,按照那公主的吩咐,她是会被养着的,琼州城内年老的女子,也都有男人服侍着,照顾她们的衣食起居,不需要她们再有任何劳作。
若是嫌那些男子服侍的不好,也可以打骂,不给他们饭吃,让他们忍饥挨饿,饱受痛苦。
老妇人的生活,并非不好。
“就是,我夜里,总是梦见我家那老头儿,还有我儿子……他们都变成了蛊尸,不会伤害我,但是我叫他们,他们也不应啊!”老妇人眼中满含着泪水,问苏映雪,“姑娘,你说我老头子和儿子,还能回来吗?我儿子,还能叫我一声娘吗?”
这最后两问,道尽了老妇人的心酸,也像砖石一样,狠狠压在了苏映雪和林思思的心头。
她们无法完全指摘陈若白的丧心病狂,却也无法还给老妇人,一个老伴儿和儿子。
他们必然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