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时闲聊,她就又试着说:“沈书记,您跟您爱人感情真好,我看你很信任他的样子。”

沈庆霞正在看财务报表,笑着说:“他是这辈子我遇到过,对我最好的人。”

林白青心说她是被柳连枝收养,对她最好的难道不该是养母?

她说:“您的母亲,还有您的姐姐,对您应该也很好吧。”

沈庆霞一愣才说:“我真是昏了头了,对啊,对我最好的人是我母亲和我的姐姐,我怎么能忘了她们。”

又感慨说:“她们是在解放东海时冒着被炮轰的风险把我从海里救起来的,当时两军正在交火,我母亲抱着我,拖着我姐一路往城里跑,子弹就在我们身边来回穿梭,回到城里抖大衣,我们几个身上有二十几块弹片,但幸运的是,没有一块伤到我们。”

林白青说:“听说沈奶奶是想去对岸却没走成。”

沈庆霞有点生气,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说:“你是听外人瞎说的吧。”

又说:“我母亲是被骗上船的,但她不想去对岸,就拉着我姐又下船了。”

“所以她不是出逃失败,而是主动留在国内的。”林白青说。

沈庆霞说:“虽然她现在变了,变的冷漠,孤僻,只专注于自己的专业爱好,不喜欢跟人交流,还脾气古怪,总骂批评人,但曾经的她是个心地善良,幽默风趣,可有爱心了。因为她是技术人员,沈家人想带走她的,但她舍不得厂子,不想离开故乡,硬是抱着我姐跳进大海,游回了岸边,也顺带救了差点溺水的我。”

听起来,柳连枝和楚春亭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