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祎眉梢更加的皱起,抿唇不语。
靖宁王府被抄府的时候,他就曾想过是否会涉及到太子的事宜,对太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是心知肚明,但对于身为臣子的他而言,也心知裴翊琛这些年行事滴水不漏,都纷纷在猜测着圣上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处理,而不是逼其走入绝境。
仔细想想,身为太子的裴翊琛这些年并未犯过大错,皆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宫中怎会如此行事,他的罪行并不至于落入此种情境。”
沾着水珠的指腹捻过,裴牧曜收回手,不答反问:“不知侯爷可还记得,本王兄长一事。”
宋祎自然是记得的,可这跟裴翊琛的事情又有何干系,正当他要问出口时眸光瞬时凝住,怔怔地盯着眼前人看,怎的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良久,他凛神问:“宫中知道此事?”
“知道。”裴牧曜道。
但真正猜测到此事的幕后操纵者,当是几年前的事情,心中自是又惊又惧。
惊于裴翊琛竟然会幼弟下此死手,同时也惧于他年纪轻轻之时便有此等狠毒之心,若是有朝一日不甚遭其暗害,后果不堪设想。
是以圣上这几年对裴牧曜私下的行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适当之时还会稍稍提供些许帮助。
入宫请旨赐婚之时他尚未知晓为何皇上心中偏向于将宋絮清嫁入东宫,朝臣也在猜测,皇上是否是为了给足裴翊琛底气,是以才有意于此。
直到遭受了鞭刑恢复前世记忆,裴牧曜才记起,与其说是通过赐婚联姻一事将侯府纳入裴翊琛的麾下给足他底气,倒不如说是通过赐婚联姻一事迷惑于他令他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