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裴牧曜抬手,接过茗玥慌忙递来的手帕,拉过宋絮清浸泡在池中的手心,“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陉州特殊,离京又不算远,是以在众皇子间也不过是左右逢源,若非要说忠于谁,那便是忠于皇上。”
“尹家被灭门之时,也是他在任?”
“嗯,是他。”
宋絮清眉眼蹙了蹙,不由得问:“他和尹家有仇?”
“并无。”裴牧曜抓着她的手腕,垂眸细细地擦拭着她指尖的水珠,“他和尹家关系还算是不错,尹家未被灭门之时两府走得还算是近,贺家二公子和尹珞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
宋絮清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该骂他还是该夸他。
贺林知确实是聪明的,就算是和尹府交好,然而站在他的立场而言,他也并未做错,若是走漏了风声给到尹家,尹家仓皇出逃必当引起裴翊琛的注意,届时不仅是尹家,就是贺府众人,也许都不会存活到今日。
裴牧曜起身的同时,拉着她的双手将她也拉起来,道:“贺林知邀我今夜前往酒楼接风洗尘,你可要去?”
“邀你?”宋絮清嘴角噙着一抹笑,“人家只是邀你,我过去做什么。”
就是花瓶,恐怕也轮不到她来做。
“作壁上观。”裴牧曜捏了捏她娇嫩的掌心,道:“你若是不去,我被他们灌醉失了身,那可得不偿失。”
宋絮清心尖微颤,余光瞥见茗玥匆匆往后退,双颊瞬间变得红润,恨不得捂住他的嘴,面红耳赤道:“青天白日之下,王爷莫要乱说话!”
裴牧曜淡笑不语地凝着她灵动的眼眸,连王爷都叫出口了,确实是羞着了。
他掩嘴轻咳了声,“我酒量不好,你是知道的。”
宋絮清听出他指得是前往东宫回府时的事情,暧昧旖旎的场景顷刻之间闯入她的脑海,一口气提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双眸怒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