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牧曜微微一怔,眸中掠过一丝晦暗不明的色彩。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良久,问:“不希望我去?”
“不是。”宋絮清摇头,“只是觉得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
“我觉得有必要。”裴牧曜拉开她的手,隔着袖口擒着她的腕部,借了道力让她走上马车,慢条斯理道:“婚姻是大事,若非意外此生也仅有这一回,若是我冷漠待你,落在外人眼中也会觉得是夫家不重视,久而久之也会欺凌到你头上,这不就和你找我合作的想法相悖离。”
闻言,宋絮清柔和的眼眸中闪过不知名的光亮,怔愣了注视着他好一会儿,“谢……”
“你也别把我想得那么好,我和你之间既是合作的干系,那我势必也是想在你身上获得些什么,互利共赢的事情无需谢来谢去,也显得生分,上门拜访不过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日后你我真的成了夫妻,这样的事也不会少,难道你每次都要和我道谢?”
言闭,裴牧曜挑起她垂落于鬓间的秀发勾至耳后,指尖滑过她的耳骨,荡起阵阵涟漪。
宋絮清心中紧了紧,被他循循善诱的话语惊到。
可转念一想,他说得是对的,颔了颔首后便入了舆。
帐幔落下,伫在外头的裴牧曜眼眸渐渐染上些许笑意,思忖起她在感情一事上反应如此缓慢,应该要如何做才行。
“有个问题想问你。”宋絮清倏地掀开雕窗纱帐,探出头来,“你可知顾沁宁是哪儿人?”
裴牧曜眸中的笑意还来不及敛去,听到她这么一问,眉梢微微挑起,薄唇微启吐出两字:“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