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霁‘嗯’了声:“整整十鞭,落在他的背上,我听别人说他是一声也不吭,我听着都觉得心颤。”
宋絮清:“……”
他口中的‘别人’:“……”
祈安差点儿就要站不住了,想要过去捂住他的嘴或者将他拉走。
傅砚霁不缓不慢地往茶盏中注入新的清泉:“他这人也轴,前天夜里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命祈安和泽川两人往他身上倒凉水,他那时昏睡醒来不过两个时辰,当夜又发起了高热,今日这道圣旨,如果不出意外,就是送些东西来安抚他的。”
宋絮清倏地站起身,就听到他说。
“不过你也别着急。”傅砚霁扬扬下颌,示意她坐下,“他这人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宋絮清紧抿的唇瓣抽了几息,想起裴牧曜此时还在正厅领旨,欲言又止地坐下了。
眸前闪过前夜看到的鞭痕,应该是抽在背脊上是无意间带到的,可若是无意间抽到都能留下刺眼的痕迹,背部呢……
宋絮清呼吸一滞,不敢想象。
他前天夜里搭错了筋,是因为她来和他议亲,所以才出此下策吗?
自己何德何能,得以他如此对待?
宋絮清垂眸怔怔地凝着沉在茶盏下方的点点茶渣,心底渐渐涌上股别味的异样感,酸酸的涩涩的,就好似被人拽住了心口,狠狠地往上拉扯。
见状,祈安担忧地看向傅砚霁,又觉得这话是不是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