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多时的侯府因主人的归来而有了气息,三五道脚步声交错繁杂,轻重不一。
宋絮清抬眼,双亲的背影于斜侧方时而交织时而散开,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身影比往日中要沉闷上许多,就连徐氏都不再开口和她说笑。
走进正厅后,宋祎挥手散去了伺候的人,只留下一家三口。
宋絮清倘若无事地问:“爹,你找我做什么?”
宋祎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家女儿,眼前这个举止有礼、恬静淡雅的姑娘,和只差上房揭瓦的女儿全然不同,或者可以说是判若两人,甚少再能见到那个冲着他们撒娇的模样。
久久都没有得到回话,宋絮清心中隐隐发毛,回想着是哪儿出现了问题。
好在下一刻就听到宋祎的声音,然而问出口的话让她瞬间怔住。
宋祎问:“你和瑞王认识多久了。”
宋絮清的思绪在说实话和撒谎之间来回转悠,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南涧寺祈福时认识的。”
徐氏眉眼皱起,想起南涧寺的偶然撞见一事。
宋祎深觉不止如此,“初见是在那儿,但你和他因何熟悉起来?”
沉默了下,宋絮清道:“他说,我曾无意间救过他。”
“嗯?”宋祎渐渐挺直了身,凛着一双眸看着女儿,“何时!”
宋絮清思忖少顷,把那时裴牧曜和她说过的事情,毫无隐瞒地告诉了父亲。
愈往下听宋祎的眉皱地愈深,差点儿就要拧成结了,听到那人是柔嘉贵妃宫中太监时,他抬了抬手,宋絮清止住声后他道:“这件事烂到心里去,不可再对外人提起了,就是亲人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