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着眼眸定定地看着桌上的酒盏,柔嘉贵妃和太子倒是一派的,如此突兀的说出这些话显然是有私心的,就是不知道这份私心到底有多少是落在自己身上。
徐氏又道:“往常宫宴中自我举荐的贵女众多,若真是要各个都轮过几近深夜,轮不到未自荐的……”
“宋絮清何在。”
优柔的话语打断徐氏的话。
宋絮清手心紧了紧,蹙起的眉梢在众人看来的瞬间收好。
起身时,她心中呼了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正中间福身对帝后请安,才垂眸回了柔嘉贵妃的话:“回贵妃娘娘,臣女在此。”
柔嘉贵妃端起眼眸瞥了她一眼,对皇帝笑道:“皇上,宋姑娘才情出众,听闻进国子监不久测验中就获得了甲等中等的成绩,可谓是一鸣惊人,就是久居宫中的臣妾也都有听闻此消息。”
“哦?”皇帝挑起眉眼,扫了眼宋祎,“宣武侯教女有方,赏。”
宋祎随即起身跪下,“教导小女乃臣份内之事不敢以此居功,望皇上收回成命。”
空气中静了一瞬,在场的人都是人精都能听出这不过是帝妃一唱一和,这摆明了是要将宋絮清架起来,宋祎此刻的话倒显得莽撞了。
宋絮清担忧地斜眼了下父亲,咬唇之时余光对上裴牧曜黝黑深邃的眼眸,毫无波澜的眼神却让她觉得深处冬日冰窖,但下一刻又敛了下去,好像不过是她的错觉。
裴牧曜半倚着长椅,静静地瞥了眼坐在上位的裴翊琛,他面色如常的坐在那儿,这一切都与他并无干系,然而这出戏却是为他唱起。
感受到如炬的视线,裴翊琛微垂头颅看下,和裴牧曜的眼神在半空中交错,他若有所思地举起酒盏对着他碰了碰,笑得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