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
既然有不可磨灭的血光之灾,那就在此之前,将他们都拖入地狱吧,修罗地狱长路漫漫,那么黑,那么痛的地方,怎能只有她一人经历呢。
裴牧曜眼眸微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眼前女子双眸闪着意气风发的神色,莞尔一笑的模样犹如春日盛开的雪白山椿,淡薄而耀眼。
裴牧曜咽下喉间的痛意,勾唇笑了笑,“自是要的。”
闻言,宋絮清绷紧的心房倏地一松,然而他下一句话又让她的神经提起。
裴牧曜微热的指节缓缓地点着她的额间,道:“只是你今夜情绪有些不对,且回去好好想一想,是否真的要以身涉险,你大可坐在高挂树枝上,谈笑间等待着高墙坍塌的那一日。”
他顿了顿,垂眸与她四目相对:“相信我,不会太远。”
宋絮清发怔,与冷冽的话语相比,他双眸要比往日间都要温和上几分,掌心覆着她的头顶,微微地摩挲着。就好似刻意缓下来安抚她,将她从寒冷的冰谷中拉回来。
一颗心缓缓地落到了实处,她呼了口气,颔首。
裴牧曜敲了敲壁横,直行的马车顿时换了个方向,朝着宣武侯府的方向跑去。
他不知从何处变了个茶杯出来,宋絮清小口小口地抿着温热的茶水。
看她跟啄木鸟治树似的动作,裴牧曜隐隐一笑,只是不知为何眼前忽而一白,清亮熟悉的声音随即入耳!
“徽澜,你说这儿的树都已经要死了,为何还不将它们挪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