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疯了。”宋絮清笑道,撑着茶几站起身,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可我要是真的疯了,殿下还会好好地站在这儿吗?”
裴翊琛冷脸看着她,不语。
宋絮清撑在桌上的手缓缓拽紧,修长干净的指甲扣入掌心之中,密密麻麻的痛意涌入心间,她呼了口气:“殿下能否告诉我,那碗汤药中是何时多了味徽澜忌口的苍耳子?”
裴徽澜半个月前淋了雨高热不退,五日后好不容易退热,宋絮清端去的那碗补药却差点要了她的命!
那服药是宋絮清特地遣画屏去太医院盯着太医抓的药,可事后再去查药渣时,却发现药渣中多了味于他人无事于裴徽澜而言可以致命的苍耳子,收在柜中的药方也失踪不见踪迹。
这件事发生后宣武侯府上下以命相逼,帝后不愿朝野动荡,便没有动她,只是后来裴徽澜再也没来过东宫,宋絮清未经帝后召见也不得再入皇宫。
再后来太子失势后,裴徽澜曾来送过她最后一程,良久,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她说,“皇嫂,我知那味药并非你的意思,只是那段时日我真的太痛了,痛得我不敢再和你交好。”
此时再见裴徽澜娇俏的面容,宋絮清小心翼翼地将包裹好的纸袋展开,抬眸定定地看着她,“你要吗?”
裴徽澜怔怔地看着她,只觉得这双澄澈眼眸中一闪即逝的伤心令她心惊,她四处看了看,“你在和我说话吗?”
宋絮清点点头,怕吓到她解释道:“我们只有两人,你若是要可以匀一点给你。”
裴徽澜眨眨眼眸,正要伸手接过又意识到这不太好缩回手,“谢谢姑娘的好意,不过我不方便随意接别人递来的食物,我三哥会训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