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间春日严寒不同,这儿炭火烧得通红,烘得全身暖洋洋的。
淡淡的檀木香萦绕周遭,镂空的雕花装饰悬挂在侧,帷幔垂落地面将床榻与外界相隔开来,静谧的空间内仅有她急促的呼吸声。
略显眼熟的环境让宋絮清怔愣了下,下一瞬她意识到什么,倏地坐起身抬手抚上胸膛,可出乎意料的是伤口处并没有包扎的纱布,她甚至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意。
在宋絮清迷茫不解之际,帷幔被人掀开,迎面而来的是被遣散出宫的画屏,瞧见她坐起身的刹那画屏也瞪大双眸,惊呼:“侯爷,夫人,小姐醒了!”
侯爷?夫人?
双亲此时不是被关押在牢房中吗?
她的话令宋絮清又是一惊,怔怔地转头看去,这才看清周遭所处的环境,这分明就是她出嫁前的闺房!
宋絮清眨了眨眼眸,不知所措地看着奔来的众人。
受她的拖累,太子被废之后,侯府众人皆被关押牢中待大理寺审案,离京时她只听路过的人提过一嘴,说宣武侯不愧是忠烈出身,就是受尽酷刑也未曾屈服一分一毫。
然而此时他们完好无损站在她的塌前!
宋絮清想不通,这是什么情况?
可听众人七嘴八舌的问着,宋絮清才缓缓发觉不对劲,这场景同十四岁那年她落水后的情景万分相似,问了句:“娘亲,今年是哪年?”
老成的语调同往日俏皮的模样全然不同,结合上这句话,惊得她本就泣不成声的娘亲晕厥过去。
宋絮清这才清楚地意识到,似乎她命不该绝,承蒙老天爷眷顾回到了赐婚的前两年。
她想起刺入心口的长剑,发狂的废太子,眸中带有笑意的谢子衿,以及策马疾驰而来的模糊身影,密密麻麻的颤意自心间涌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