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你演,怎么倒不乐意了?”
他笑着,凑去柚子叶上,嗅了一记,“好难伺候。”
“不敢劳烦少爷伺候,”谢执自顾自寻了凳子坐下,随手解了斗篷撂去一旁的矮榻上,“少爷身旁的小厮这般能说会道,”
“一清二白时候,谢执就已背上了名头。若再叫少爷伺候一回,传出去,兴许就该成我今日来自荐枕席了。”
除去斗篷,周潋才察觉到,这人今日又作了女儿家的装束。
百蝶穿花的素缎裙面,腕上垂着绞丝镯,发梢用一枚白玉环束着,愈发衬出霜雪似的一双眉眼。
周潋看得微怔,听见谢执开口,顿了下,才反应过来,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朝一旁装鹌鹑的清松招一招手。
“谢姑娘恐是没听全,你方才讲的,再同她说一遍。”
清松皱巴着脸,对着谢执,几乎快哭出来了,“谢姑娘可饶了小的吧。”
“往后小的便是再有十个胆,也不敢提了。”
“别怕,我又没怪你。”谢执从桌上碟子里捏了枚榛子,随意一捏,榛子壳分作两半,“你方才说,那盘口,有什么可押的?”
清松看得心惊肉跳,恨不能将头塞进地里去,“有,有赌您的……”
“嗯?”谢执将剥好的榛仁撂去桌上,吹了吹手指,声音十分温和,“赌我什么?”
“赌您……”清松缩成可怜巴巴的一团,小声嗫嚅道,“……少夫人……夫人……”
“这样啊?”谢执挑了挑眉尖,随意从腰间拽了枚白玉制的如意扣,“那辛苦你,替我也押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