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招?”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少爷连君子之道都不顾了么?”
周潋好容易将猫按在怀里,“先时还说自己没读过什么书,”
“又是假话?”
谎话连篇的小骗子。
谢执漫不经心地将下巴压在手臂间,“《孟子》总是读过的。”
“读书不多,又不见得是目不识丁。”
“少爷这般多疑,实在叫人伤心。”
说着伤心,面上神色可半分不显。
依着谢执从前的脾性,此刻原本该再加一句“少爷若是不信,大可将人绑了,细细拷问”云云。
奈何前车之鉴犹在,周潋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脸皮突然厚了许多,再不似从前一般轻易被话噎住。
先前说了一回,结果反抗不得,被人直接抱上了楼。谢执斟酌再三,还是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抱上楼还罢,若真叫这人绑在床上……
那儋州剩下的活儿也不必干了——谢执冷着脸想——直接将人丢进弋江喂鱼吧。
“阿执既知道《孟子》,难道还不兴人‘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吗?”
谢执抬了只手,懒懒地在猫头顶轻拍一记,“少爷是读书人,自然作得一手好学问。”
“只是不去安国定邦,却偏用到谢执身上,实在小题大做了些。”
他微微歪了歪头,长睫落下,又掀起,映出眼底一点盈盈的光亮,“有这会儿同我拌嘴的工夫,少爷还不如去廷试上对着圣上。”
“兴许得了圣上欢心,还能封个状元郎回来,”
谢执说到此处,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朝上翘,眼中浮现一点很浅的笑意,一晃而过,叫人甚至来不及瞧清楚,“到时衣锦还乡,任他可为不可为,统统便都能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