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对面板起脸的某人,眼睛很轻地眨了眨,语调微扬,“不过现下想来,又觉得不妥了。”
“少爷谦谦君子,行事清白,这等阴谋诡计,自是不屑沾身的。”
“那少爷说肯放谢执走,话出了口,想来心底亦是这般想了。”
他说着,食指相合,对着周潋略弯了弯,仿出个行礼的模样来,“是谢执小人知心度君子之腹,还望少爷莫怪。”
心底半点都不想放人走的少爷:“……”
对面人眼瞧着一副说服了自己的模样,眼睛微微弯着,茸密的长睫好似新月一般,
“既然少爷都开了口,那……”
“你猜对了!”周潋断然喝了一声,将他还未出口的后半句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嗯?”新月似的长睫颤了颤,对面人像是未听懂一般,很慢地眨了眨眼,抬头瞧过来。
箭在弦上,周潋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胡说道,“我先前……的确是存了那样的心思。”
“如今既然被你识破……便是不能再用了。”
“你且先在府中留下吧,”他说着,渐渐有了底气,仿佛寻到了极好的理由一般,“也不许再递消息出去。”
“林沉既算计了我那样久,如今也该叫他悬心几日,好吃些苦头。”
自己留谢执下来,便是存了个拿捏林沉的把柄,日后也好方便行事。
这样一想,将谢执留在府中,实在是桩再合适不过的打算。
“所以,少爷是反悔了?”谢执说着,神色间倒也不见失落之意,嘴角反倒微微翘着,看热闹一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少爷如今,连君子都不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