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准确地抓住了重点:“那些,那些——哦梅林啊,你上辈子肯定是书架,不然怎么看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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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见面开始,布雷斯就注意到德拉科手上的戒指。就马尔福家的地位而言,这枚戒指其实有些普通,没有宝石镶嵌,没有钻石点缀,甚至不是名贵材料,唯有做工值得多瞧两眼。
德拉科什么时候这么朴素了?
但布雷斯一句话都没有问。他是个格外懂得察言观色、品读气氛的人,考虑到德拉科的脾气在今年变得格外易怒敏感,他不想触这个霉头。何况总有头铁的。
潘西·帕金森就是那个头铁的。
“德拉科,这枚戒指有什么了不起的吗?”
“什么都没有。”德拉科今日毫无寒暄的欲望,头都懒得抬一下,仍旧低头在看那枚戒指。
假期的时候他本想质问纳西莎,为什么会觉得他不能好好保护自己,而要去和斯内普立下牢不可破誓。但当他看到母亲憔悴苍白的脸之后,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恼怒自己的无能和胆小,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畏惧了。
一开始那种被选中的骄傲感早就在凯蒂·贝尔中恶咒后消失殆尽,当德拉科终于反应过来他要做的是夺去某个人的生命,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会牵连到更多的人时,他无法控制自己地发抖、自我厌弃。而《预言家日报》上刊登的那些食死徒战败的消息,更是让他无法冷静,难以安眠。
他比谁都清楚,黑魔王的力量正在被削弱。他比纳西莎更疲惫。
他看看愁眉不展的父亲、心事重重的母亲,看看来去自由的那些疯癫粗鲁的食死徒,再看看镜子里狼狈消沉的自己,他忽然绝望地发现,他看不见马尔福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