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将窗外的榉树吹彻,即将步入冬天,缺少叶片的树枝互相碰撞着发出声响。“想作为棋手而出名吗?”李赫昌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我还以为你有更远大的梦想。”
“不可以吗?”高永夏笑了,“我就是想成为众所周知的棋手啊,这样一来大家都会来看我的棋谱了不是吗?来这里下棋是我一生的选择,我为它付出了一生,为什么要甘愿默默无”
闻?冠军又不是我骗来的。”
他说这些话时,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得很大,看上去几乎有些吓人。男人揉了揉眉角,缓缓阖上盖子。
他给了一个温和的回答:
“那就以现在为新的起点往下干吧,你还年轻呢。”
树叶在窗外沙沙地摇曳,良久才恢复平静。
关上窗户,俞亮理了理胸口的领带,回头又望了一眼身后的房间。
上一次来这里好像还是夏天的事情,过了几个月,窗外的忍冬长得比从前更盛了。这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依旧,只是不知是谁在床头柜上多放了一个崭新的相框,里面赫然在目的是北斗杯结束时中日韩三国棋手的合影。
目光在那张照片上停留了一小会,俞亮无声无息地拧开门。
下楼时他看见客厅中忙碌的母亲,下意识问出口:
“妈,我爸呢?”
“你爸呀?”女人擦着电视机柜面抬头,皱眉思索了一番,“不知道,可能出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去了吧。你弄好自己就行,不要管他。”
狐朋狗友……
俞亮的脑子里依次冒出了林厉、桑原、赵冰封等人的脸,并且这些人在他脑中的形象还依次长出了狐狸尾巴和狗耳朵。
“他该不会又去韩国了吧?”他问。
“没准儿。反正呐,自从退休,区区一个家已经容不下他啦!”
看着母亲唠唠叨叨的背影,俞亮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女人擦了一半电视屏,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她“哎哟”一声,转头瞧见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还不止的儿子紧紧地把脸埋在她的颈后,脸上笑起来,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摩挲。
“你怎么了?该不是输了杯赛还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