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就是高永夏会下的棋啊。”他说。
不问将来,也不惧战斗,这就是高永夏。
时隔一年,时光再一次在盘上直面了这个棋手的作战方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现在远不是说放弃的时候。说实话,他的心中有一些欣喜,倘若高永夏方才下压或者镇,这盘棋的布局没准还要再延续一段时间,但现在,黑棋的开劫已经让局势走向彻底改变了。
如果接下来要进行激斗,他不觉得自己会输掉。
握紧右手那把珍贵的折扇,他从棋盒里抓出一把白子,攥紧读盘。
盘上有三个处可以落子。
可以在中下部下断,但如果下断,黑长一手再飞压,他左下部的实地将会被硬生生掏走四十目。现在的棋盘只剩下原来的四分之三还不到了,四十目的差距很可能会变成无法弥补的鸿沟。
他盘算了一遍,估计自己最多不能损失超过三十目,否则这盘棋将会非常难啃,他又不是没经历过一个局部一个局部掏的棋局,那种又艰难又漫长的对弈,他根本不想再来一遍。
那下在左下部二路呢?
下是可以下,就是太平庸。要是黑棋在之后接续左上部的外势边缘滚打,这一手可能就变俗了。这种低级错误一般都是新手才犯的浑,时光不至于去犯。
他想到这里,微微朝对面抬眼,又快速落回去。
在一个想拼刺刀的对手面前下出平庸之手,本来就是错着。
至于第三处……
时光咬了一下嘴唇。
他酝酿了一会,心里告诉自己:最好的就是最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