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陆力忽然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因为你是今年才加入进来的,跟乐平和赵石他们不同。他们俩之前就是北京市队的,升入国家队之前也一直在棋院里待着,跟我和老杨一块儿训练很久了,所以会跟我们更熟一些,但你不一样。”他讲到这里,转头朝身后杨海喊了句“老杨记得锁门”,又转回来接着说:
“刚来新的环境里可能不太容易适应吧,老杨跟我也比较担心这一点。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话,一定要尽量告诉我们哦,这样我们才能尽快对你熟悉起来。”
他一席话说完,时光反而愈发不知道该怎么接才好。幸亏陆力不较真,他说完了话,掉头跟杨海讨过钥匙,先去找酒店的管理人员了,留下杨海和时光两个人独自回大堂。
杨海抄着口袋在前边走着。他其实是个爱说笑的人,但不说笑时就很容易让人把他跟“杨海八段”这样的身份联系起来。时光默然地跟在他身侧,心里还在消化陆力刚刚的嘱托,冷不丁听见杨海说:
“虽然是那样说了,不过,谁都有秘密,对吧?谁都会有一些,偶尔想起来就会沉默下去的事情……”
他扭头朝杨海看了看,瞧见后者侧脸上浮现出微弱的笑。
下午的酒店大堂里通光明亮,照得杨海的眼睛像两块碎玻璃似的清透。一个八段棋手积累的岁月骤然间从他的身上浮现,又迅速在阳光中消散。
时光抿了抿嘴,良久才接话:
“……谢谢你们。”
——“小骗子:对不起哦……晚上好像要排练节目,友谊赛闭幕的时候需要用。我明天来找你好吧。”
安静地按下发送键,把手机收回风衣内兜里,俞亮倾身朝前说了个地址。——“俞亮:不要说对不起。”
“这么晚了呀。”司机在前边看着路,漫不经心地开口,“去沧浪还是挺远的,路上说不定还要堵车了。这趟……要加个,五十块钱,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