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床位上窸窣了一阵,传来邓柯平的问话:
“那你觉得你说什么才管用?他心情已经够糟了,又是那么骄傲的人,你越是安慰他,就只能越让他难受。”
“那就什么都不做了吗?”时光歪过头,看向另一头半坐起来的人影。
行罢了。量力而行,懂吗?都说了,你想了没用。”
时光收回了视线,重新看着天花板。
“我只是。”他说,“起码,我还欠他一句对不起……”
“什么?”邓柯平问。
“我是说,我还没跟他道过歉呢。”在黑暗里鼓了一下腮,时光小声道。
“我觉得他讲的没错。”他说,“我的确是……在对预选赛的情况没有充分了解的情况下,就觉得自己一定能通过预选拿到名额了……这跟我对预选赛有没有信心是两码事,根本上,是我太自大了……想当然地认为自己能赢,其实根本就没有认真了解比赛的情况。在别人为了这件事拼命挣扎的时候,我却把通过预选说得像开盖即得一样……他怎么会不生气呢?是我的错……是我自以为顾全了他的感受,但实际上……说是顾及他的感受,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罢了,其实也没有了解过任何他的想法。
“总之……是我太自私了。”
邓柯平在黑暗里朝他望了一眼。
“别想了。”他阖起眼睛,“以后总有机会再说的。”
可是,“以后”到底又是多久之后,却没有人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