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沉的睡意中,时光猝然打了个寒战。他因此猛地睁开了眼,眼睛里还有些不明就里的迷茫。
眼前有些花,一些生理性的泪水还积在他的眼眶中。他想抬手揉眼睛,左臂突然传来一阵裂开般的剧痛。
“嘶!”
这阵痛楚着实把他弄清醒了。他睁大眼睛,扭头看向左臂,发现上头居然缠满了绷带。
白床单的床位、直凳、白色的布帘,他慢慢转头,看见邓柯平用很恐怖的表情看着自己。“美邓?”他问。声音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喉咙里有些肿痛。
不光是喉咙,他的脑袋也有些痛:两层纱布正缠在他的脑袋上。除此之外,他的右颊上还贴着块棉纱。
“我去。”他下意识摸向那一侧脸颊,朝邓柯平问:“我这样,该不会破相了吧?”
“你——”邓柯平依然恐怖地瞪着他,就差咬牙切齿了,“你还有心思管这个?”他怒吼,“你他妈的今天小命差点没了你知道吗?”
他一边说,一边捋起右边袖子,凑给时光瞧:“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现在已经去见棋神了。”
时光往他臂上一看,赫然闭紧了嘴:一条目测十几厘米的长口横在邓柯平的小臂上,数一数,上头缝了大约十几针。
“……对不起啊。”他拱了拱肩头,小声地抱歉。
“你干啥呢你啊?”邓柯平恨恨地撂下袖子骂他,“走大马路上发呆?那车都在你后面摁了多少下喇叭了,你倒好,愣是往马路中间走,你想啥呢?下这么大雨,看啥都不清楚,人家走路恨不得拿放大镜看,生怕跌着,你倒好,不管不顾地就横在大马路上?这是没出什么大纰漏,这要真出了篓子怎么整啊?你就是下了个棋,还得把自己命给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