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清早,天青青而欲雨。
“鬼天气。”邓柯平一边摔门一边骂道,他的运动服肩上被打湿了一层,“都下了一晚上了,还没停。”
时光在他对面的桌子上直打哈欠,一手挑起碗里的米线,“下雨了你还往外跑。”他刚起来不久,两眼还惺忪得很,嘴里含着半截米线乌噜乌噜地说话。
他嘴里塞了东西是不假,但邓柯平还是察觉到了他话语中隐隐的雀跃。他脱下上装,好奇地问他:
“你怎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捭阖杯”新人棋王战第三局会在今天上午九点整开始。今天正好是天王山之战,换作是他,这会儿没准连吃早饭的心情都没有。
时光轻轻晃着脑袋,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他用快活的语气说:
“就是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啥?”邓柯平跨开腿,坐在他对面的直凳上,“想明白你昨天为什么胃痉挛了?”
“哎去你的。”时光嗦了口粉,眯起眼睛,“就是昨晚上咱们不是还讨论过吗?”他叼着半口粉,倒转筷子头在桌上划拉起来,“俞亮昨天下到一百……一百九十二手的时候,他不是下了一手封。”他煞有介事地点点脑袋,“我想明白了:我应该就是那个地方算错了一目半。”
“你输给他两目。”邓柯平皱着眉头,他伸手在时光桌上划拉出的那个看不见的棋谱上拨弄了几下,“那还得有半目呢,你找到了吗?”
时光吸了吸鼻子,答得非常干脆:“没有。”
“……那你还高兴个啥啊?”邓柯平非常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