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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亮轻轻点头:“我也听韩国那边的朋友提到过这件事。他们说这是因为韩国近两年[i]有一些棋手对升段赛很不满,所以韩国棋院准备修订相应的新规定。”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就太好了。相信也会对中国和日本的棋坛产生影响的。”沈一朗感慨道,“韩国围棋最近几年势头很猛,中国围棋还需要更努力才是。”

“我在韩国棋院借读过一段时间。”俞亮说,“韩国的围棋是在曹承铉夺得应氏杯的冠军后开始风靡起来的,在韩国现在几乎能算得上是全民运动。他们……对这个也很热情。”他脸上露出了一点向往的神色,“韩国的棋手,现在也统治着棋界。”

沈一朗偏过头瞧着他:“不一定吧。”他说,“不是还有你父亲俞晓旸九段?”

俞亮笑了笑,他抬手在自己鼻尖上蹭掉水珠,“我爸已经退役了。再说,他对上韩国的李赫昌、柳时英这些人,也不是每回都会赢的。”

“哎,说的是啊。”沈一朗躬起左膝,抱着膝头摇摇晃晃着说,“下棋就是这样。再高的段位都会有输的时候,重要的是一直下下去,实战的经验,往往是死活题比不了的。”他侧着身子看向俞亮,“所以啊,年轻的棋手才需要下更多的棋。”他微笑道:“好了,我也跟你了解过了,谢谢你。”

“嗯,不客气。”俞亮的眼神有些晃动,等沈一朗挪回原来的位置以后,他犹豫着开口,“如果——你有需要的话。”他连眨了几下眼睛,“我可以跟师兄问一问,如果你——”

“那就不必了。”沈一朗朝他笑着摇摇头,“我现在呢,就是守株待兔。看谁来找我吧,我不太喜欢让别人挑。”

汗蒸房的玻璃门“唰”一下被拉开,迎面扑来一股凉气。

“哟呵,你俩感情挺好?”

时光一手端着一只一次性塑料水杯,嘴里还叼着一只,玩杂技似的单脚跳进来,用空着的那只脚把汗蒸房的门又顶回了原位。

“满地都是水,你悠着点,摔了可就去不成韩国了。”沈一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