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调温和,娓娓道来的模样甚至让我恍惚中以为自己回到了国中的那段时光里。
然而下一秒,他的话音一转,沉了下去。
“但是不愿意跟我共享记忆的做法,也实在让我有点头疼。如果可以跟他打一架的话,大概会立刻开战吧。跟暂时讲不了道理的家伙果然还是用拳头说话最方便。”
我:“……”
所以你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原来这么小学鸡的吗!
我按捺住自己的吐槽欲:“那征十郎,和另一个征十郎,会觉得自己和对方是不同的人吗?只是共用了一个身体什么的?”
“那也不会。”
“他和我都很明白,我们都是‘赤司征十郎’。而也正因为我是他,他是我,所以我们所珍爱重视的一切也是同样的。”
征十郎握着我的手,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笃定,不假思索。
尤其是当他说到“珍爱重视”的时候,那双瑰色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这么明显地明示我也是知道的!
刚才还能好好盖在身上的被子一下就显得多余了,我脸颊、耳根、脖颈、被征十郎握住的双手,还有心脏,它们都在微微地发烫,像被铺展到了春日暖融融的阳光下一样。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温几乎没有,明亮的空气让我眼前所有的事物似乎都带上了一层柠檬糖的酸甜味道,光线打在征十郎的一边侧脸,将他的左眼隐约映出金色的光。
于是我又在想。
如果另一个征十郎没有消失的话,那以后怎么办呢?
毕竟据征十郎所说,只要他们其中一个在占据身体的主导权的话,另一个就会被迫切断与外界的联系。
那不就意味着,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就算他们两个轮流出现,与我相处的记忆都分别只有十二小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