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 起床洗漱。
早上六点十五分,梳好头发,换上洛山的制服, 给爸爸妈妈发消息, 顺便检查一遍有没有需要尽早回复的信息——里面最多的通常是爷爷问我有没有想要的宝石和油画, 以及光和馨叔叔不知道从哪淘来的或小或大的“玩具”,他们送我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我房间里的那台被拆掉了音管的管风琴和马林巴。
早上六点二十分, 对着家里的花和盆栽发呆五分钟。
早上六点二十五分,查阅私人助理抄送到我这边的家族企业近况——说是查阅,倒不如说是在让我提前熟悉这些事务, 偶尔老师会往里面掺进去一些陷阱题,看我能不能从里面找出毛病来, 再从我的反馈里告知并补全我的不足, 也算是授课的一种。
这个工作大概会持续到早上七点左右才结束, 而在那之后我会去拆一点零食来填肚子,然后一边吃一边把新收到的邀请函看一遍。
像什么婚礼宴会时装周,拍卖展览下午茶, 反正没有我想去的更没有我会感兴趣的, 所以这个环节我通常只会花上五分钟粗略地把那些邀请的标题扫一遍就结束。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人觉得我有点不争气,但不喜欢社交确实就是刻在我dna里的习性,在这方面我的性格完全称得上乖僻——和朋友诸多的我的父母相比,这一部分的dna显然是产生了突变。
小时候爸爸也对我不喜欢交朋友这件事感到了些许的焦虑,甚至有过带我去看心理医生的打算,结局当然是看了然而医生说我没事。
最后还是妈妈和镜夜叔叔安慰爸爸,说他们自己在遇到爸爸之前没什么朋友不也照样活得很好, 爸爸听完才稍微放下心来, 但他还是会时常担心我会因为没有同龄人朋友而感到寂寞。
我觉得当初爸爸虽然无比震惊, 但还是非常顺滑地接受了我和征十郎交往的事实,大概也有“担心自己女儿的社交所以对这种突然的改变不敢随便议论更不敢妄加干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
不过时至今日,“莉绪最近交到朋友了吗”也依然会定期出现在我和爸爸的对话里。
而我的回答也还是和从前绝大多数时候一样——“还没有遇到想要成为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