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绘画的底子,原本以为两天就能交稿,可越画越改就越不满意,甚至直到周末过去都没能定下自己能看得顺眼的草稿。
没办法,我只能把用来画稿图的素描本带到学校,想着下课放学或者上音乐课的时候再倒腾。
也许是因为有了能转移我大部分注意力的事情需要做,再意识到等去了学校要面对征十郎时,我虽然仍旧忍不住感觉些许尴尬,但好在已经没了那种只要想到就会希望自己从这个世界上脱出的羞耻感。
第二天,星期一,我没有去便利店买肉包,睡到七点才起床。
素描本比我所有的书本都要大一圈,好在书包勉强塞得下,虽然拉上拉链费时让我费了点力气。
要把这么大一个素描本不断地从课桌抽屉里拿出来放进去很麻烦,于是我干脆将素描本放在了桌面上,反正各科老师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训我。
给营造好还算不错的创作环境后,我又沉浸到了只有自己和眼前事物的世界里。
只要有空我就会埋头忘我地画,完全不知道几乎每个从我座位旁经过的人都会往素描本上扫几眼,想看看我在画什么。
一之谷更是干脆,直接趴在我的肩上,盯着我的素描本,问我在画什么。
我不想告诉她我在画给征十郎的礼物,就说随便画画。
一之谷拖长了声音:“须王你骗人也打打腹稿好不好。”
“你这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随便画画’的样子啊。”
“等过段时间再告诉你吧。”和一之谷说完,我又回到了画纸和铅笔线条之间的世界。
没人来打扰我,我就一直画,这种情况持续到午休才结束。
而当时的我甚至没有意识到已经是上午最后一节课,是午休吃饭的时间了。
我只是听到征十郎今天第一次喊我:“莉绪。”
他的声音是从侧方传来的,这意味着征十郎正站在我座位外的过道上,而且离我的距离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