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用什么身份来要求这一切的呢?”
她早就清楚,她的王总会不自觉地溺爱太多人,只是这其中有一些可以允许,而有一些,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你凭什么要王必须要回应你?”
骑士似笑非笑,她的剑尖已经蹭出了一点殷红的血珠,当她与劳伦斯的双眼对视,却也只是扬起唇角的弧度,笑吟吟的提醒着。
“……你要逾越过臣子应有的界线了,劳伦斯大人。”
“要我切下你的脑袋放放多余的血,帮你简单清醒一下吗?”
——我会盯着你的,劳伦斯大人。
王的利刃许下这样的承诺,于是无论走至何处他的喉颈间始终悬着如刀刃般冰冷的气息,他可以进入理想的王城,却也不能直接见到他的王。
毕竟你也不想因为一时情绪失控就在陛下的面前掉脑袋吧?
字面意义上的。
而王也没有选择见他。
……是因为骑士说的那样么?
是因为我的爱已经亵渎了我身为臣子的忠诚,所以您已经不会见我了么?
于是劳伦斯只能走到高塔之下,仰头注视着最高处。
他并未感觉到属于王的风,属于王的气息,但是在本该无人的高处却有一双眼睛俯视着他。
那双金色的、属于神明的眼睛,是冷漠的,平淡的,他俯视自己的眼神和看着这路边的一草一木没有任何区别……多荒唐,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男人却根本不曾将自己看入眼中,也不曾真的在意过自己的存在本身。
他分明已经看到了自己,却又根本没有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