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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如果是你们的话,难道不是更应该理解才对吗?”

“不允许我等存在,不允许王座的存在!”

“这个国家,甚至不曾记住属于王的历史!”

……

可兽群无动于衷。

王兽仰起头,发出只有同类的族群能听见的警告长啸,于是在这广袤海域的另外一侧,仍痴缠不愿离去的兽群发出哀戚的悲鸣。

祂们像是没有注意到那满身血污的女将手中无情挥舞的白刃是可以夺走生命的利器,当名为御舆千代的鬼将再度斩杀了横于面前的灾厄,其中一只黑犬拼尽最后一口力气仰起头,却也只是满怀眷恋地轻轻蹭过了她手中的白刃。

她以为这只是自己沉浸杀戮太久之后的恍惚错觉,可当鬼将发现,白刃挥舞之处兽群皆是选择退避,祂们本身就是剧毒,对周围的一切都只有毁灭的本能,可唯独对她手中的这把白刃,却又像是幼兽追寻巢穴里最后一丝值得怀念的气息一样,小心又畏怯,期待又恐惧。

千代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你们是什么。”

她追寻着漆黑的兽群,却没有一只愿意与她手中的白刃为敌。

“你们到底是什么!?”

然而只有荒野寂寂风声回应她的嘶吼,兽群最终停留在了白刃所无法触及的方向,便如唯一的女主人对祂们最初的要求一般:

“不可逾越风暴之林。”

此世虽不容我等存在,却仍有留存女主人的气息。

王兽的低吼压不住一些新生的幼兽,灾厄的蛊惑足矣让祂们越过界线蠢蠢欲动,自深海,自深渊,自粘稠的污泥翻涌而出的地底,因为在层岩巨渊之外,仍有女主人残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