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梨香:“放心,这边很安静,没有人陷入慌乱。”
倒计时还剩13分钟,盒子里只剩下七八根线了。工藤新一在门的另一端指挥毛利兰逐一剪断引线,上原梨香则低头俯视着面前的女孩子。
周围是细碎的哭声和抽泣声,大人们簇拥着躲到角落,尽可能缩到离毛利兰远一点的地方。
毛利兰一个人孤零零蹲在变形的大门前,像一个被排挤的异类,唯一的倚靠是身后一门之隔的工藤新一。
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天性,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成为逆行者。
但正因如此,上原梨香才更显动容——毛利兰这个孩子,意料之外的冷静,充满勇气。
上原梨香蓦地笑了。
她一直以为毛利兰是一朵盛开在温室里的小花,温柔、美丽。
但很显然,她错了。
毛利兰是石缝中盛开的重瓣太阳花,美丽却不张扬。生机勃勃、坚韧不折,追着光的方向恣意盛开。
上原梨香突然想起一句话:被在历史里抹去的女人。
翻阅史书,女人的篇幅太少太少。他们谈论男人的丰功伟绩,遇上女人,却总要牵扯出些花边新闻,就好像女人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故事染上暧昧的色彩。
灾难性事件里的英雄大多是男性。两性间不可避免的存在生理差别,女人天生处于更需要被保护的姿态。
但幕后英雄难道就不是英雄,而且逆行者有时也不止男性。
传记里、新闻中、大荧幕上,被抹去、被替换、被忽视的女性,她们不比男性差。
可是现在,年仅17岁的毛利兰独自倚着冷冰冰的金属门,以拯救者的身份一根根剪断炸弹引线。
她蹲在光影之下,她本身就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