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男人握着电话絮絮叨叨,说着抱怨的话,手上却提着满满一盒炸鸡和冰可乐。
小山悠停下脚步,扭头目送男人与他擦肩而过,逐渐远去。他收回目光,垂下视线。
一阵风自街道尽头吹来,他好似将死的枯木,被秋风卷走最后一丝生机。
小山悠把手探进外衣口袋,警官塞进他手心的名片正静静躺在黑暗的衣兜里。坚硬的边角硌在指腹上,微痛。
成濑光带人拜访已经是前天的事,在那之后,警视厅就像把他遗忘了般,再无动静。
短短两天时间,小山悠动摇过无数次。工作时偶尔也会精神恍惚,被同事担忧地询问要不要回家休息,他们愿意为他抵班。
要打电话给吗。
不。
还是算了吧。
冷风刮着脸,小山悠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头。途径一家小诊所时,他顿住脚步,再次陷入回忆。
小山悠的父亲是建筑工人。三年前,父亲工作时发生意外,大脑受损,时清醒时糊涂,偶尔还会突然陷入昏迷。
工地向小山家支付了一大笔赔偿金,但都被母亲拿去为父亲四处求医用掉了。
“求你了医生!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愿意!求你!”
“这……好吧,我们试试,但希望不大,夫人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小山夫人跪在地上抱着医生的裤腿哀嚎,哪怕被一遍遍告知希望不大,她也不愿意放弃。
小山先生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他睡着时,小山夫人会坐在他床边,用手指一遍遍摩挲他们年轻时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