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原来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啊!非要说的话,就是去烟火大会也能很痛快地打扮,穿的多么华丽多么不日常也没人会侧目了,而且说不定能遇到很帅气的人,感觉像是电影或者漫画一样初见偶遇呢!虽然我从来没遇见过……但总之,是很好玩的,人挤人也会感觉到高兴日子,五条君一点也不明白!”
大约是真的很喜欢,所以说起来眼睛也亮晶晶的,手舞足蹈的和他比划着什么,说什么用无下限捞金鱼一定很简单,后悔这么早就把术式还给他,不然她一定要试试,还和他说出去玩的时候一定要把她也容纳在无下限里面,不然浴衣被弄脏了就不好了,又问他有没有好看的衣服,不要穿黑白的,最好穿蓝色,和他眼睛相配。
叽叽喳喳的,鸟雀一样不停歇地说着,但没那么吵,混合在夏日的晚风里,是不多不少,正好的鲜活。
只是稍微有点前后矛盾。
嘴上说着喜欢热闹实际上又怕挤,如果抓住这点的话,估计没两句又要被逗的跳起来,色厉内荏地发一下脾气,反驳两句没什么用的话了。
虽然很有趣,看了这么多次也没有厌倦,但这种时候五条悟却并没有说两句话女生玩的心思,只是低头看她,听她说,又在她说话的间隙里坏心眼的回应着‘可以试试’‘大概考虑’‘回去看看’这种模棱两可,没有一下答应,似乎有些敷衍的话,但铃木奈奈不会在乎。
捞金鱼可以捞可以不捞,就算没用无下限并且因为运气不好或者技术不好一条也没捞上也没关系,反正她总是养不活金鱼,没有被无下限容纳在里面所以在人堆里被挤脏了衣服也不是那么讨厌,总归回家是要洗的,至于五条悟穿不穿蓝色的浴衣更不重要,反正就算穿蓝色,也和她青色的不搭。
反正只是想和他说话,挑起话题,得到回应,于是继续说下去,月悬挂在高天之上,比游轮的夜晚更高,更远,因为周围的路灯太亮,所以似乎没那么亮了,她踩过一个又一个人造灯投下来的光圈,出去一个又进去另一个,在五条悟的前方或者身侧,但总不落后,路好像很长,但又那么短,其实可以坏心眼地多绕两个弯延长相处的时间,甚至好像可以永不止息,但是,她最终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巷口停下了脚步。
她把双手背到身后,连同「盗贼的秘籍」一起,藏在背后,指尖有些不安的捏着书,但因为是承载术式的咒具,所以不会被损坏,因此可以放心地蹂//躏,但面上不显,她仍然是雀跃的,对之前说烟火大会时残存的那点幻想还留在她的唇角,但不再说那些,只是冲他笑,有点乱的发丝从她的耳后跑到了脸颊旁,而她的声音跑到了他耳边。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再往前面就离开主干道了,等不到出租车了。”
“欸?”
五条悟有点惊讶,当然,其实只有一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多,又也许表现的这么惊讶,只是为了盖过那一点因为还没听够却不得不接受戛然而止事实的不满。
但是铃木奈奈不知道,她歪歪头,很懵懂地望他,一边用手把那一缕头发又勾到耳后,一边问:“怎么了?”
“不知道哎,嗯……一时间不知道是觉得我会打不到出租车有问题,还是觉得我会打出租车更离奇了。”
白发男人带着笑音说着这样的话,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脸颊,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像在遗憾什么,但说是遗憾,语气却很轻快,带着调侃,又像是他惯常的,半真半假带着孩子气地抱怨道:
“在奈奈你说话之前,我刚刚还打算送你到楼下,体验一下看你的背影上楼的那种感觉呢?当然,也有那种说着一段路可以自己走,结果第二天就成为凶杀案被害人了,于是和死者一起回家却没送到家的那个人后悔终生痛哭流涕,都是经常会演的吧,电视剧上,反正就是那种场景,想想都觉得好可怕啊。”
铃木奈奈挑了挑眉,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手里的「盗贼的秘籍」,把封面对着他晃了晃:“如果你没把它还给我,的确是有点这个可能的。”
在她有了这本书的情况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半夜敢来对她图谋不轨啊?虽然「密室游鱼」对五条悟没用,但对没有「无下限」的其他人来说基本上只要能咬到就都是真伤吧?
“哎呀,忘记了嘛。”
其实应该完全没忘只是像说这种话的白发男人挠了挠后脑勺,毫无诚意地对她摊了摊手。
铃木奈奈眨眨眼,说实话,她其实不是那种会一眼看穿别人心思的人,尤其是当面前的人是五条悟的时候,她就更没想过窥探他的心意了,但是,这一次,神使鬼差地,她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