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约上写着,北狄每年送给原朝赤珠、青玉、水晶、猫眼、玳瑁、犀角、象牙、龙涎香各万两,自此方可议和,北狄与原朝约为兄弟之国。
“再难得,能有我皇兄的命难得?再能得,能有走出今日这场鸿门宴难得?”吴晚然忽地换上疾言厉色的模样,“可别忘了,韩将军还在百里外围着北狄军呢!”
这是在拿死去的太子大做文章,北狄王和铎辰鲜勒自知理亏、只好住口。
双方相持不下,胡宝枫忙站出来打了个圆场:“二位息怒,本想再加上砗磲这等海贝、珊瑚这等海枝的,二皇子念在北狄四处无海,早已吩咐下官们勾掉了。”
“二皇子不必动怒,既然大家都有议和的打算,本王签这份盟约就是了。”北狄王在背后朝铎辰鲜勒比了个手势,叫他不要再多话。
铎辰鲜勒装作没看到,仰头问吴晚然:“既然方才走的那位是苏夜之女,那苏夜找到了么?久仰苏将军大名,怎么不见其人?”
“自然是找到了。只是苏夜大将军素来憎恨北狄,不愿出面罢了。”吴晚然眼底闪过一丝厉色,目光落在那纸盟约上,“二世子大可放心,回京后我定不会让苏夜大将军亲征北狄,毕竟我们今日已结为兄弟之国了。”
听到苏夜的名字,北狄王不免有些胆战心惊,他知道这位将军的本事。当年若非原太【防和谐】祖害怕原朝形成尾大不掉之势,不再让苏夜为官,只怕北狄会在苏夜所率的铁骑下割地求和。
“南番酒色紫玻璃,碗碟杯盘入眼稀。不知二世子可曾听过这句诗?”吴晚然伸出指节分明的食指,在紫色玻璃盏边缘敲出极有节奏的声音。
铎辰鲜勒以为吴晚然在暗讽他胸无点墨,黑着脸道:“好端端地吟什么诗,二皇子可是觉得我们北狄人粗鲁野蛮?”
“二世子多虑了,我并无此意。”吴晚然垂首看向铎辰鲜勒脚边的碎片,“我只是想说,二世子方才砸的琉璃托盘乃是贵重之物,寸片寸金。”
吴晚然徐徐起身,笑得无害极了:“念及今日结盟的情分,便无需二世子作何赔偿,只需亲自收拾下地上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