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不习惯对上别人眼中太过浓厚的关切。
“那怎么办?已经过去十几日了。”苏其央急了,下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袖,“城中是不是买不到?这药是拿来续命的么?”
月华如水下,贾如谷觉得被她碰过的地方有些发烫,心脏也鼓鼓作响。
“贾如谷,你不会要死了吧。”苏其央看他不说话,以为事态严重,揪着衣袖的素手骤然脱力,便滑落下去。
鬼使神差般,心神恍惚的贾如谷在那只手落下前堪堪接住。须臾之后,他立刻反应过来他正执着苏其央的手。
他也不知为何,竟有些贪恋她眼中殷切的关怀,不愿放开。
“是续命的药。”贾如谷不舍地松开手,厚着脸皮骗她,“我快要死了。”
实则也不算骗,御医总说他的死期早就到了,也不知是用什么吊着一口气的。
贾如谷细细看着苏其央脸上几经周折的神色,心中升腾起一股病态的欢快。
被人惦记着、在乎着,原来是这样的感受。
翌日,上党城外的北狄军比之昨日少了一大半。
将军甲外罩着一件绣衫袍服,使得苏其央看起来少了几分厚重威严,多了几分风雅飘逸。
“白姑娘,剩下的北狄军都往西边去了。”王数见苏其央走来,连忙告诉她北狄军的行踪。
苏其央眼底乌青,看来是一夜无眠:“水源是不是正好在西边?”
王数闻言后神色慌乱:“是!这可如何是好?没了水源还怎么守城,我们要出兵交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