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见苏其央的反应,笑着揶揄道:“阿央姑娘是顶顶聪明的,一点即破。”
苏其央本想开口狡辩几句,那边的阿婆突然提溜起一只木凳,站起身去开门,惊得她忘了辩解。
“阿婆又要出去坐了,你吃你的,不碍事。”文姨习以为常了,熟练地往阿婆身上套了件厚厚的袄子。这袄子不知哪里破了个洞,有一星半点的内絮掉出。
“这不是棉絮。”苏其央眼尖,一眼看出这内里的丝絮像极了芦苇种子上的那种白色细毛,“这是芦絮么?这么冷的天怎可用芦絮,文姨,我这里当真有许多用不着的银钱,你拿去买几件厚衣裳。”
文姨这次倒也没有直接拒绝:“眼下正封着城,物资受限。阿央姑娘就是给我银钱,我也没地儿买。”
“怪我没想到此处。”苏其央吃进最后一根面条,悻悻地说。
文姨走过来收拾桌上的碗筷,悠悠地说着:“阿央姑娘体恤民情,是位大善人呐。”
苏其央心里不是个滋味,似乎有些懂得爹爹从前说起过的众生皆苦。由此可见,当朝的这位皇帝做得还远远不够好。
凉浆水饭又称飧饭,想要做出凉浆水饭,就要先制成浆水。
事先熬出一锅稀粥,继续将之熬化,煮至稀烂,放凉后再拌入极少量的饭曲,随后掩上锅盖。
等上十一个时辰,锅内稀粥闻起来微微有点儿酸的时候,再迅速起火加热一下,这半发酵的米汤发酵出甜味,便算得上是调好的浆水了。
已经煮了将近十一个钟头,锅中一滩白水正“咕嘟咕嘟——”地冒出细小的白泡,文姨将这□□难看的浆水倒入一旁的木桶之中。
苏其央看着木桶内被煮得面目全非的米粥,没忍住问道:“先前我爹爹还在世时,也曾做过浆水的,好像和文姨你这法子不同,不用蒸煮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