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其央一手握着怀春剑,一手握着娘亲的簪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问,“爹爹,我们走后,你要去哪里?你是不是也要离开姑射山?”
苏夜明白苏其央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还有顾虑。
苏夜转过身去,不再看苏其央,语气苦涩地撵她出门:“爹爹知道你想去京城,莫要再问了,你先出去罢。”
必定是她的错觉,苏其央竟从中听出来几分呜咽。
离开书房时,苏其央心中五味杂陈。她虽不大能懂爹爹今日长篇大论一大堆是什么意思,但逐字逐句细细体会,却能懂得他是十分爱自己这个女儿的。
从她出生起,爹爹便教她为人处世,教她武艺轻功,亦为她劈柴炒菜,为她织布缝衣。书卷上虽黑白分明地写着是女子分内之事,爹爹依旧做得一干二净。
苏其央于是以为爹爹是爱她的。
但他又曾以一种嫌恶的眼光看她,也曾于酩酊大醉后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天煞的!为何要害死莲儿?为何要连累我们?为何?为何!我此生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老天!你何等不公!你却是为何要如此对我?因我半生戎马杀生无数么!”
苏其央于是又以为爹爹是恨她的。
但今日今时,答案已经明了。
项宇见苏其央神情怏怏地走出来,忙问她:“阿央,你怎么了?”
苏其央看了看他,说:“爹爹说,一个月后我要和你一起去相国府。”
项宇一脸愕然,心中却有几分窃喜。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