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太子犯下如此之错,百姓会否民心再次向他,就是一个受宫刑与黔印的太子,如何能为日后的一国之主?
皇帝犹豫了,他在盘算着,如今的东氿,能不能撑得起他的其他皇嗣长大。
但苏怀尽彼时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自然不会叫皇帝有继袒护的机会:“陛下,此事臣率先禀报了女帝,毕竟此事受辱的乃是西氿女子,最合乎情理的便应该由西氿最有地位的女子做出抉择。”
皇帝眸色更深了几分,他如何能听不出,这小子分明是咬死了太子不放。
皇帝没说话,想再看一看,这个苏怀尽内里最深的盘算到底是什么。
苏还尽也只沉默了一瞬,紧接着便道:“女帝的意思是,若是陛下教子无方,女帝不介意替陛下管教儿子,只不过介时民心所向,究竟如何管教,这就不是女帝能做的了主的。”
他这话威胁意味更浓,他似乎根本不怕同皇帝撕破脸。
这所谓的替皇帝管教儿子,无外乎便是兵将来此,两国之间在祖辈上本就是有约定,不可兵戎相向,如今东氿若是,女帝若有心一统,皇帝袒护太子,便是最好的出征理由。
皇帝眸子缩了缩,最后道:“王槐泉,将这证物送到大理寺去。”
苏怀尽将头低垂了下去,他对皇帝这个选择毫无意外。
皇帝本就不是个看中这种感情之人,在太子和东氿的江山面前,他自然会选择江山。
说他亲情淡薄也好,说他看中百姓也罢,左右皇帝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要撕破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