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国公自然是比慎晚都要明白皇帝的意思,他开口道:“陛下言重了,老臣不知,这小郎君该如何处置?”
他话头转的快,方才还一口一个孽种,如今却唤上了小郎君。
若是皇帝说这孩子的父亲是面首,那这孩子便同驸马家中没关系,紧紧是公主的血脉,也就是说,皇家必定要给这孩子一个皇家的身份。
慎晚虽没想到皇帝竟愿意吞下这个死苍蝇,竟要这来路不明的孩子日后成为皇家人?
彼时皇帝面上照比方才更为难看,大抵是方才一时口快,心中并非是这样想,但却被申国公给太了起来,他冷脸道:“爱卿想如何处置?”
他话中的用词已经比方才软和不少,申国公将自己的身子放的更低,似乎并不打算顺着皇帝的话往下说:“并非是老臣不愿将小郎君养在府中,只不过犬子这些日子茶饭不下腹,整日里以泪洗面,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好,竟不得公主喜欢,若是叫犬子在瞧见小郎君,相比会想日后的路走窄了。”
路所谓的窄,便是申晏舟和这个孩子只能活一个了。
皇帝彼时被架在这里,要么他就要自己打自己的脸,重新提起要查明孩子的生父,要么他若是想坚持大事化小,那便只能将这孩子人下,日后还得带到祖宗面前去过眼。
他站在龙椅旁边,久久不开口。
皇帝将视线落在慎晚身上:“你觉得呢?”
慎晚突然被点,十分诧异道:“陛下,这种事情您问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