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没有带贺雾沉,只叫他在家里收拾要准备回东氿的东西。
这次见到女帝,她瞧着慎晚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意味,大抵是没想到慎晚会如此解决这件事,许是觉得慎晚会事不关己放任处之,亦或者用蛮力震慑,杀两个人来平息暴怒,彼时她正在重新审视慎晚:“公主此事做的很全善良,朕与你姨母也相交多年,如今也跟你说两句推心置腹的话。”
她正了正身子,倒是少了几分从前的慈祥模样,如今面上冷下来,这才有了更多的帝王威仪。
“公主所言所行,将西氿摘了出去,叫裴家成了大恩人,反把太子装了进去,原本那些人之中,有能瞧的清的,有糊涂的,如今无论是谁都明白了其中正结所在,民怨必会落在太子身上,如今你回了东氿,大抵日子并不会好过。”
慎晚能听得出来,女帝这番话是好的,占了几分长辈规劝的意思。
她原本也没想过女帝叫她去灾民处是为了什么,如今看来,似乎只想让她去和稀泥,并不想让她梳理民怨气,反被太子记恨。
慎晚倒是态度好了许多,坦然道:“晚辈在东氿的日子本过的本就是一团浆糊,平日里形式张扬结怨结仇的可比交好的多,也不差那么一点怨怼了,大不了在心中记上我一比,总不至于我说了句实话,还要被明目张胆埋怨实话太难听罢。”
女帝听罢她这话,倒是笑了,也没再多说,只道了一句:“是个好孩子,若是眠仪有你这一半,我也满足了。”
慎晚倒是没有应承她这个夸赞:“陛下谬赞了,晚辈不过是个闲散公主,这辈子算不得有大出息,哪里能同眠仪公主相比。”
女帝面上有些复杂,似乎是想到了自己那个不听规劝的女儿。
慎晚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上位者最重要的便是民心,那百姓干什么平白无故将你奉为自己的君主?唯有自己得到了实在好处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