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忙不迭应下,几人给大夫让出了一个空位置来,只瞧他不慌不忙从诊箱之中拿出白帕子来搭到慎晚手腕上,没一会儿便收了诊箱。
大夫面上待着些许笑来,对着裴瑜与贺雾沉接连拱手:“恭喜家主恭喜郎君,大姑娘有了身孕,如今两月大抵是有了。”
贺雾沉一愣,他算了算日子,原本慎晚该来月事的时候应当是当初在船上,那时叫的大夫直说是因着在船上身子不适才没能来月事,如今想想,大抵是那大夫并不擅长小儿千金科,这才没诊出来。
慎晚当即也是懵了,原本日日求求不得,如今可有可无倒是来了。
她下意识去看姨母的面色,只见她惊讶之余漏出了几分为难,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算起来倒是这大夫面上的笑意最浓,依照常理,有了喜脉都是好事,他当初学小儿千科也就图遇喜事领赏钱,方才他瞧着裴家主手上动了动,还以为要给赏钱了,差点就将手举上去了,如今瞧着既然面上神色各异,自己脸上的笑也落了下来:“家主不必担心,这腹中孩儿健康的很。”
他思来想去,觉得只可能是这家人觉得孩子身子不好才这般反应。
裴瑜跟着点了点头,她即便并非从心底之中往外的开心,但也知道有了子嗣是喜事,她开口吩咐:“有劳了,跟着下人去领赏钱罢。”
大夫应声点头,他倒也奇怪,往常只有穷苦人家才会这般叫大夫离开,如若不然谁家不得要请一副安胎药来吃?
彼时他才有些回过味来,莫非是这家人压根不想让这孩子出世?
思及此处,他脚下赶忙加快步子,飞快逃离,生怕这裴家有什么辛秘之事叫他无意察觉,再被灭了口可如何是好。
慎晚瞧着众人都不说话,又瞧着大夫飞也似地逃离,她硬扯出一个笑来:“你们都这般严肃做什么?瞧把那个大夫吓的。”